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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友义:我记忆中的那些外国翻译家
▲《从“翻译世界”到“翻译中国”》
许多外国人在其学术生涯的某一个或者某几个阶段来到外文局,参与翻译、编辑,包括译稿润色的工作,成为国家对外翻译和出版事业的参与者。他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,如果留在自己的国家,英国、美国、澳大利亚,也可能在他们各自的领域里事业有成,成绩辉煌;也可能早已腰包鼓鼓,甚至高官厚禄;也可能一辈子碌碌无为。无论如何,那样的话,他们将与中国无缘,人生变得平淡无奇。然而,在中译外这片广阔的田野里,有了他们,就如同增添了及时的甘露,开出的花朵更加绚丽,结出的果实更加丰硕。耕耘中,他们也成全了自己的事业,收获了中国人的高度尊重,甚至无限的怀念。这是一支强大的智慧力量,是横跨数十年的文字大军。 我有机会跟他们当中少数人相识,一道工作,颇为荣幸。在此,给大家介绍其中几位。 戴乃迭(Gladys Yang) 很多人有一种印象,似乎戴乃迭的作用就是润色其先生杨宪益的译文,其实她独立完成的译文也很多。有一次,我就听她给我们讲述她翻译民间故事《阿诗玛》的经验。她说,翻译要想到读者的阅读感。比如阿诗玛的名字按照汉语拼音应该是Ashima,但是这样英国读者发音会很困难,所以她果断地把名字改为Ashma,使之更容易上口,也让这个人物更加亲近读者。 在我的记忆中,戴乃迭高高的个子,炯炯有神的眼睛。无论是在办公楼里见到她,还是在大院里看到她带着自己的外孙玩,还是在她家里聊天,她永远给人一种典雅而又可亲的感觉,总保持一种与众不同但又平静如水的神态。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,在中国的街头巷尾很少能见到外国小孩。在外文局的大院里,我曾听到戴乃迭的一个外孙说另外一个孩子:“You are being very naughty!”小大人一般的孩子,标准的英式英语。我当时想,这句话一定是孩子从外婆那里学来的。 陈必第(Betty Chandler) 来自美国俄勒冈州,1937年来到岭南大学学习,1959年到外文局工作。她在改译稿时不留情面,敢于大幅度修改,一笔英文字,十分漂亮。20世纪80年代初,出版社发现教外国人学习汉语的教材品种太少,领导安排陈必第和我编写一个汉语口语小册子,后来以《学说中国话》为题出版。教材的编写过程基本是她写英文,我配上汉语拼音和汉字。不仅跟她学习英文表达方式,还学到了其他知识。 那个年代人们生活还很清贫,就连理发通常都是亲戚、同事之间互相帮忙,很多单位的办公室里都有公用的推子,当然那时还是手动的。自然,我对正规高档理发店里的服务流程根本不了解,更不要说涉及女性的头发护理了。陈必第写了一句英文:“I want a shampoo and set.”每个英文单词我都熟悉,但是因为知识面的欠缺,我不知道set用中文怎么说。她脱口而出:“做头发。”说实话,此前我根本不懂什么叫“做头发”。 那是一个不讲究作者和译者署名的时代,出版时领导决定那本书的作者署名为“程荒”,分别代表陈必第和我二人。说到署名,陈必第作为女性坚持她的名字不用“娣”字。但是,出于习惯,有人把她的名字写成陈佩蒂,有人写成陈碧娣,更多的人写成陈必娣。一有机会,她都认真纠正。我几次想问她,为什么要坚持用“第”字,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,留下永远的遗憾。 关键词:翻译家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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